海绵小星

【鸣佐】峥嵘 第三十四章 撕裂(火影X暗部队长)

窗沿上搭着一只宽厚而有力的手掌,手背上小麦色的皮肤隐匿在袖口处,万里晴空中一声鹰唳划破长空,鸣人抬起手,那鹰便从空中直冲而下,他拿出信笺,随手安抚了两下那只再熟悉不过的通灵鹰,那鹰便在他眼前打了两个转,忽的又飞远了。鸣人关了窗,眉头紧蹙着捻开信笺,他垂眸看了那信笺许久,忽的咧嘴一声轻笑,佐助虽然已经暂时控制了霜之国的局势,但一批优秀忍者早已随着霜影中御冲离开,显然是想要避其锋芒,他原本是以为中御玄会恨极了中御冲,却忘了将霜之国考虑其中,他们与生俱来的骨血与身份终究是最大的变数。他听见一阵不同于以往急促的脚步声,正因他知道来人是谁,心中便更有了不好的预感。敲门声只是象征性的响了两声,鹿丸便推开门,脸色凝重的走了进来。

 

 

“查到来头了?”鸣人问,走到办公桌前却没有落座,他指的自然是这一次木叶被袭的事儿,说来鸣人也火大,那批人在深夜潜入木叶发动袭击,忍者的整体素质的确是说得上数一数二,警务部队队长牙根本来不及汇报,被打的措手不及,现在还重伤躺在医院里,那批忍者当然也无法与木叶驻扎的大批精锐部队比拟,只是在将警务部搞得一团糟之后及时抽身撤退,木叶的人追击无果,只留下其中一人的断臂。

 

 

“那断臂遗留的查克拉属性来自于霜之国。”鹿丸说,看鸣人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细长的眸子一闪,显然是明白了鸣人脸色如此难看的原因,只是眼下,又不好主动开口。鸣人心里是有了考量,却并不直说,只是余光看了鹿丸一眼,抬手将转椅扶正缓缓坐下并开口道,

 

 

“这事你怎么看?”

 

 

“按照之前霜之国的态度,做出这种事是情理之中,只是这时机却是意料之外。”鹿丸走到书架旁边,拿出之前所有关于霜之国的情报记录展开在鸣人面前,又拿出一份关于水之国的情报卷轴,“佐助带人去霜之国的时间只有高层知道,中御玄就算知道我们会对霜之国下手,却没有办法提供正确的时间线,以中御冲的为人,既然这么干脆的带人撤出霜之国,看来也是知道这一次与木叶正面冲突的赢面微乎其微。”鹿丸说着,拉过椅子坐下,继续分析道,“但这批忍者潜入木叶的时间比中御冲会见野冥的时间还要更早,发动袭击的时间也是在佐助没有到达霜之国之前,他们的人早已潜入木叶。”说到这里,鹿丸又去打量鸣人的脸色,却发现这人倒是又平静下来,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鹿丸知道,他是有认真听的,“但走漏风声的人绝对不是高层的同期。”

 

 

听到这里,他才又抬眼看鹿丸,他拿开霜之国的情报卷轴,状似随口道,“就这一件事而言坐下定论太过草率。”他看着水之国的情报深吸了一口气,“不过关系到丁次的无端暴露似乎就不是巧合那么简单了。”他啪的一声合上了卷轴,靠坐在椅子上,“心里有人选了?”

 

 

鹿丸瞥了下嘴,有些无奈的叹道,“情报部的。”

 

 

鸣人闻言也不禁揉了揉眉心,扬眉问,“她人呢?”

 

 

“医疗部。”鹿丸看着起身就走的鸣人几次欲言又止,却又将话硬生生的吞入到喉咙里,他知道这事耽误不得,也知道鸣人心里明镜一般清楚却不得不做。

 

 

刚转角走入顶楼的走廊,鸣人便看见了站在病房门外的樱跟雏田,小樱的手覆在雏田的肩膀上,正低声安慰着什么,鸣人阔步走去,几人略微点头示意后,鸣人便也朝着玻璃向里面看去,牙了无生气的躺在那里,白色的被单下从膝盖处往下突然就凹陷了下去,他们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牙绝无可能融合初代的细胞,这意味着他的忍者生涯已经走到了尽头,残酷却不可违拗。小樱看了鸣人一眼,心中闪过一丝古怪,这人的脸色严肃中又压抑着愤怒,却不止是因为躺在里面的牙,她蹙眉,出言试探道,“我先过去忙,回头再过来陪你。”这话自然是对着雏田说的。

 

 

在小樱转身的时候,鸣人便开口了,“正好借你的办公室一用,雏田,我有些话对你说。”

 

 

雏田听了抬头去看鸣人,几天下来凹陷泛红的眼眶已经表明了她的心境,雏田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后只是轻轻的点了一下头,黑色的齐耳短发略微晃动着,转身后退一步给鸣人让了位,哪怕心里早已一团乱麻言行举止却依旧不失礼数。小樱的视线再一次扫过鸣人的脸,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转身引路,直到走廊尽头的办公室,她打开门,看着鸣人与雏田先后进屋,自己却没进,只开口问道,“需要喝些什么吗?”

 

 

鸣人摆手,“不用,你也进来,没什么要隐瞒的,这事高层都有份知道。”

 

 

小樱对鸣人算是了解的,听了这话攥着门把手的劲一紧,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事绝对算不上是小事,既然鸣人亲自从火影楼赶来,八成是跟雏田或者牙有关。

 

 

办公室整洁的有些过分了,哪怕是一些视线都甚少所及的死角都一尘不染,白色调更让办公室里少了几分生气,也给秋日多添加了一份凉意,鸣人抬手,敲了两下上了白漆的办公桌忽的又收回手,他还真怕碰脏了这办公室的一分一毫,他挺了一下腰杆,感觉颈椎酸痛,骨头都吱嘎作响,他开门见山的说,“这次袭击的策划者得到了木叶高层的消息。”他摸了摸下巴,看着在自己的注视下脸色越发苍白的雏田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后继而道,“这事是情报部的人走漏了消息,雏田,这人一定是你及其信任的人,你想想平时那些古怪的小细节,我想很容易就可以对号入座。”

 

雏田略微错愕的看着鸣人,足足有两分钟才回过神,眼眶忽的就红了,却没有鸣人预想中的眼泪留下,“您的意思是,这一次木叶遇袭跟牙的事……是情报部的人走漏消息导致的对吧?”

 

 

“是。”鸣人毫不犹豫的说,嘴唇略微一动,又重新闭上,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人已经不在了,又何必现在急着说出口证明什么呢?

 

 

雏田却突然微笑起来,嘴角的弧度多少有些牵强,她抬手,鲜少做了一个失礼的举动,用衣袖抹去了眼眶里再也存不下的眼泪,“您还有话对我说。”她直视鸣人,没有分毫的退却跟柔弱,“在公事上,我希望成为您可以信任的属下,虽然眼下我的确辜负了您的信任。”

 

 

鸣人垂眸,扯了一下衣角,半晌才抬眼看雏田,“之前水之国的事也有人透露了情报。”说道这里,语气中又多了几分严厉跟不明显的责备,“这件事之后高层会做出公允的处罚,眼下我希望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雏田起身,放在身侧的拳头握紧,弯腰高声道,“抱歉,之后的事我会处理好,也愿意接受一切处罚。”说完,她便转身离开,在出门的一瞬间,眼泪像是开了伐的水龙头一样倾涌而出,她的脚步没有丝毫停留,直到再一次站在牙的病房门外,她的手指落在那透明的玻璃窗,似乎已经触碰到了躺在里面的人似的,她忽的一笑,眼中闪过了曾隐藏至深的依恋,再次转身的时候,眼尾一侧的脉络分明起来,她心里已经有了出卖木叶的人选,更准确的说法是那人或许从开始就没有效忠过木叶。

 

 

办公室里,鸣人沉默的坐在那里,小樱也垂着头不知琢磨着什么,只是配合着偶尔晃动的双脚不时的去打量鸣人的侧脸,此刻却多了一份上位者的无情,这是从前小樱不曾想到过的鸣人的样子,她心里是明白的,在其位谋其事,都是顺水推舟罢了,心里却堵着什么似的难受,鸣人察觉到小樱的视线,莞尔一笑道,“觉得我太过无情了?”

 

 

此时小樱反而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也不得不承认,比起木叶,同期的情谊并非变得脆弱,而是迫不得已的渺小起来,她牵强一笑道,“了解。”这话干巴巴的,反倒让气氛更沉闷了几分,小樱一时间是坐如针毡的,鸣人却不知为何反而没有急着离开,他的脸色不急不缓,却显得极其沉闷,他何尝不知道雏田跟牙之间没有明言的感情,又怎么不了解雏田当下的心境,只是木叶的安危首当其冲,管她日向雏田又是谁呢。而此时的小樱第一次有了一种不想跟鸣人共处一室的感觉,在眼下,感情终究是高于了理智,好在,牙的苏醒打破了紧张的气氛,也假装修复了友情的缺口,两个人脚步匆忙的赶往病房。小樱先是忙前忙后的查看伤势,转身又去安排需要注射的针剂,一时间病房中只剩下鸣人与牙两人。

 

 

  鸣人脑子里是空无一词的,他觉得愤怒、悲痛,却说不出什么话,所有安慰都在现实面前显得太过苍白,刻意的粉饰并不能改变现状分毫。而牙的状态也可以说是出人意料,他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忿恨,只是睁着眼看天花板的纹路,他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撕心裂肺的痛楚跟惨叫还在脑子里环绕,他并不觉得痛,大量的麻药反而让他冷静下来,牙想到很多,家人,朋友,还有多年来没有说出口的爱恋。让他顿觉苦楚的正是他本身,作为忍者他并不优秀,比起同期总是黯淡许多,但他更加努力,想要证明自己,证明自己足以配得上雏田,在这番变故前他知道自己可以的,就只转眼间,所有的希望都被泯灭,多年来的努力都成了笑谈,对牙来说繁华与荒芜不过眨眼,想到这里,他干裂的嘴唇扯出一道牵强而弧线,“我的爸妈知道了吗?”

 

 

“小樱派人去通知了。”

 

 

牙点头,又忽的止住,眼神似乎穿透了鸣人看向不知名处,不多时,他又开口,“我之前选好了跟雏田告白的礼物。”他的声音在颤抖,声带像是被锯子反复拉扯过似的嘶哑而刺耳。

 

 

鸣人动了动嘴角,却没能扬起一个像样的弧度,“雏田心里有你,不管你……”

 

 

牙不等鸣人说完,忽的冷笑出声,他看着鸣人,笑容古怪,“我知道,我知道。”牙反复说,缓缓闭起眼不再说话,他想,我怎么肯让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跟这样一个废人生活在一起呢?陪在她身边的人该是更好的,起码不能也不会是我。他感觉到鸣人厚重而火热的手掌落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知道鸣人会说什么,那些该死的不能改变任何事实的安慰,被压抑良久的愤怒忽的冒头,他死死闭着眼咬牙道,“别他妈跟我说一切会好的或者解说木叶对忍者的补偿制度,漩涡鸣人,眼下什么都别说,我们都清楚所谓的忍者究竟是什么。”

 

 

听了这话,鸣人不禁移开视线,只坐了几分钟便一言不发的离开,过了一味追求理想的年纪,对忍者的界定也都有了全新的看法,忍者本身追求力量没错,但这力量最终只有一个用途,为国战,为国死,荣辱与共之后便注定陨落,或早或晚,他们都是一样的。这个时候,鸣人前所未有的开始想念佐助,甚至是惊觉自己依赖着佐助不加掩饰的淡漠与冷酷,似乎只有在这样的对比下,漩涡鸣人才是漩涡鸣人,不是被局势与时间改变的另一个人。走出主楼的时候外面刺眼的阳光让他霎时眯起双眼,小樱趴在栏杆上,映在他眼底的是一个有些懒散的女人背影,熟悉又说不出的陌生,他加快脚步,并不打算再说什么,他能感觉到小樱心里出现的隔阂与排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只是这寒借由着牙与雏田破冰而出。

 

 

  “大蛇丸那边说中御玄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的步伐很快,在小樱说完整句话的时候两个人擦肩而过后已经有了三米远的距离,他不得不停下脚步,留给小樱的同样是一个背影跟三分之一的侧脸,他点头,脚步的方向一转,往医疗部的地下室走去,鸣人的脚步没有丝毫的迟疑,匆忙而笃定,小樱站在树下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脸颊处散落的碎发被风吹的乱飞,遮住了她脸上的神情,单薄的身影说不出的落寞与孤寂。她突然想到这些年来迟迟没有成家的原因,或许只有她自己还活在七班依旧存在的梦里,也是时候放下那种执念了,她抬手将脸边的碎发别到耳后,轻笑低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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