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峥嵘 第三十八章 心绪（火影X暗部队长）
院子里还飘着淡淡的酒香，凋落的树叶随着风遁在地面上起舞，许久没有过招的两个人心中都翻涌起一阵说不清的悸动，没有满天乱飞的忍术，也没有从前那样动起手来就必须造成的大规模杀伤，几乎就是最基本的忍术与体术间的过招，抬手间两个颜色跟属性的查克拉在黑夜中破开一道如烟花般绚烂的缺口，两个人手中的苦无摩擦出火花与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佐助眸子一沉，反手朝着鸣人的脸颊刺过去，后者略一侧头，浓眉紧皱，苦无在右手掌心转了一圈由下向上挡住了一击，余光能看见被削断的几缕金色发丝，他不由的扬眉，再看向佐助时那双眼睛里的挑衅跟揶揄，鸣人回敬一个拭目以待的微笑，单手结印，几个分身从不同方向朝着佐助袭去，本体也毫不留情的扬起拳头，后者一矮身，迅速结印，几乎是鸣人也看不清的结印速度，佐助便瞬身到一米开外的距离，躲过了鸣人的拳头后动作不停，手指略微收紧，黑色的利刃便刺穿了几个分身。鸣人眉毛一抖，金色的查克拉便化作手掌朝着佐助站着的位置用力的砸了下去，轮回眼中的勾玉略微转动着，鸣人嘴唇紧抿，意识到佐助看的是自己身后的石子，来不及多想，他立刻回身，佐助果不其然的就站在身后，草雉剑出窍，剑身流动着雷属性查克拉，鸣人低喝了一声，手中的苦无却像是一张白纸一样被斩断，抬腿便朝着佐助踹了过去，后者侧身躲过手里的攻击也就慢了下来，鸣人抓住机会向后一跃，手腕一抖黑色的金属便浮于空中，俨然已经开启了仙人模式。
佐助脸色一沉，颇有些这场较量必须有个输赢的架势，鸣人嘴巴一撇，心说来就来，还怕你不成，别以为我办公室坐久了身手真的会退化，想是这么想，眼见着佐助身上紫色的查克拉越聚越多，须佐已经完成了半完全体后鸣人脑袋一疼，摆手道，“要不咱俩换个地方打！等会这院子又被毁了！”
“也是。”佐助垂眸，有些为难的应了一声。
“就是吧！回头缮修院子又得花钱。”鸣人抱着肩膀点头，扒拉着手指头算计家里光是重新装修就用了多少钱，正念叨的来劲，就觉得事情不好，鸣人心里大喊，什么时候不完全体的须佐也可以射出箭矢了？他堪堪躲过，气的压根痒痒，刚想反击，却看见佐助敛起了查克拉又不紧不慢的坐在树下，“宇智波佐助你什么意思？”
“省钱。”他言简意赅。
鸣人咬牙指着脚下，“那你就非要欠这一下手把院子砸出一个坑？”鸣人痛心疾首的蹲下看着眼前将近一米的深坑，这一看可不得了，鸣人咋舌，直接用手就扒拉起来地上的泥土，在里面翻出了不少东西，见着都眼熟，都是以前别人送的居家用品啊礼物什么的……还有不久前用过的蓝色保温饭盒，佐助用余光看了鸣人一眼，心说不好，自己怎么忘了这件事？脸上却没什么变化，径自将酒杯倒满小口喝着。鸣人可就不这么想了，大喊着佐助的名字，拎着那保温饭盒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你说！这什么东西？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佐助略微皱眉，有些责备的看着鸣人，仿佛在无声质问你怎么总是大呼小叫聒噪的很，鸣人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不想惹佐助生气，三秒之后才回过神来，哼笑了几声，
“怪不得家里的东西总是丢，你还都怪在我身上，什么我随手乱丢啊，毛手毛脚打破了，明明是你把它们给丢掉了！”
佐助盯着小菜看了几秒，难得觉得有些没面子，在鸣人面前抬不起头来的佐助还是佐助吗？他皱眉，看着气势汹汹的鸣人冷声道，“丢了就丢了，再换新的就是了，你好歹是火影，别总是舍不得这点钱，给木叶丢人。”
鸣人听了脸色一变又忽的哈哈大笑起来，这也不能怪他神经，一想到佐助偷偷摸摸的趁自己不在家，把这些看不顺眼的东西偷偷埋在院子里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要发笑，他拍了拍佐助的肩膀，坐在他身边语重心长的说，“诶，这也不怪你，毕竟我的人气太高，你嫉妒也是正常的。”
佐助用余光看他，一副吊车尾你吃错药了的神情，“这些东西质检不合格，我怕出什么问题，所以才埋在这里，说了你不是不听？”
——质检不合格质检不合格，鸣人脸色僵硬，脑子里都是这几句话反复播放，他一瞬间想问你宇智波大人什么时候关心过质检问题？很快，他又唉声叹气，蔫头耷脑的跟佐助碰了一下杯，闷声闷气的说，“你爱买什么就买什么，我不是真的舍不得。”
“我知道。”佐助轻笑着看他，从容又温和。鸣人一时间觉得窘迫，甚至是耳根发红，或许佐助是早就知道的。他们在一起后不久，鸣人就开始隔三差五的念叨着存折的位置跟密码，甚至还有在风之国置办的房产在什么位置，哪怕佐助一次都没有去过也能将那位置烂熟于心。鸣人时不时的就会害怕，怕自己有什么意外，佐助会再次成为众矢之的，哪怕他们都很强，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各国的纷争总会将佐助卷入其中，如果有一天这样的意外真的发生，他希望佐助能有一个退路。
鸣人握着他的手，长出了一口气，却说不出什么，佐助盯着鸣人的手，感觉到他越来越用力的握紧自己，这让他想到了很多年前，鼬跟自己坐在院子里时鼬的神情，他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自己，那一晚佐助第一次见到属于宇智波的眼，“吊车尾的。”他说，看着鸣人微微扬起嘴角专注的看着自己，“我唯一认可的人，也是唯一有资格站在我身边的人只有一个。”
“我知道。”鸣人点头，将他的手放在膝盖上揉搓着，他垂下头眉头紧锁，“我知道你不需要这些，可是……我们都清楚，站在这个位置善始善终或许才是最难的。”鸣人打断了要说什么的佐助，“所以别让我有后顾之忧，我只是想在还可以的时候为你做点什么，佐助，我从来没想过、我是说你总是冷着脸还那么臭屁，我漩涡鸣人何德何能能改变你什么或者成为你的全部？”佐助心头一跳，觉得这话实在太过矫情，脸上一热想要抽回手，却被鸣人攥的更紧，“可事实就是这样，如果不是我，你不会回来木叶，为这个地方卖命，每次你去出任务我都会想，现在所有的一切是不是你真正想做的，比起你曾经想要的——为宇智波正名，现在我们做的，以木叶的名义做的一切才是真的难以启齿。”
“吊车尾的，你想太多了。”他的声音很轻，却没有半分的责备跟反驳之意，他习惯了沉默寡言，却从不会口是心非，事实的确如此，如果不是鸣人，他会对改变木叶的什么有分毫兴趣吗？或许会，最简单的就是毁掉它，就像鸣人一样，佐助同样在为此努力着，试着用更委婉的手段改变木叶，让木叶变成他们想要的样子，能够成为他们想要的归处。
“我知道我不是当火影的料，或许、我是说或许，无论我做出什么决策牺牲多少人都是理所当然的，只因为我是火影，但这里面绝对不包括你。”佐助一时无言，他明白鸣人的压力，却没想过自己会是这样压力的一部分，他知道他们足够的强，却也不得不承认，正因为鸣人是火影，所有的人都会在某刻成为火影决策的一部分，包括他自己，这里面的变数是未知的，也同样险象丛生，显然，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想过会有今天的这番变故。“有时我不希望你是暗部队长，但又不得不承认我需要你，就像木叶同样需要你。”说道这里，鸣人也忍不住嗤笑自己，这本身就是一个问题，他希望佐助能远离喧嚣纷争，却也比谁都清楚，佐助必然就是这喧嚣与纷争的一部分。
“所以别让善始善终成为问题。”佐助专注的看着鸣人的脸，微凉的指间拂过鸣人棱角分明的侧脸，他不再说什么，鸣人却被那双眸子中深刻而纯碎的情感灼烧了灵魂一般，他不敢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佐助会如何，只是惊觉或许自己就是佐助与这个世界仅有的那个联系，他不敢也不能让自己有什么意外，他想要抽自己一个耳光，什么时候一根筋冲劲十足的自己也伤春悲秋起来，他应该相信，作为火影，木叶有自己有佐助，有值得信任的伙伴终究会凌驾于他国之上，他必须这样坚信。而作为忍者呢？鸣人又忍不住思考，如果是作为忍者，他愿意跟佐助一起离开，行走于各国之间，赢得一场单纯的战斗，或者死于某场战斗，生前身后都于他们无关。
鹿丸站在门外，歪着头打量了一会漩涡家跟宇智波家的家徽，每次来访他都要感叹一会，整个木叶再也找不到第二处居所的大门上挂着两家家徽，还都是无人不晓的家族，他推开门轻车熟路的沿着青石板路往里走，远远的就看见依偎在树下的两个，鹿丸不由的放轻了脚步，心中也有些感慨，平日里的鸣人跟佐助无疑都是十分强势的，眼下，他们却像是两个再普通不过的青年，他攥紧了手中的卷轴，一时间甚至想着或许应该让他们静一静，明天再说不迟，刚想要转身，就听见鸣人的大嗓门，“奈良鹿丸大人偷看不怕长针眼？”揶揄味倒是十足，惹得鹿丸翻了个眼白，大步走了过去，鸣人扭过头想起什么似的，“你小心……”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低叫，鹿丸整个人栽进将近一米的坑里，站在坑底下的鹿丸听鸣人哈哈笑着说道，“……脚下有个坑。”这个时候，鹿丸已经皱着眉从坑里爬了出来，他看了看满身的尘土，心里的不满越发的扩大。
“我要加薪。”他走到鸣人跟前，却被眼前的烧酒跟小菜吸引了主意，也十分不客气的坐下。
鸣人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一本正经道，“你大晚上过来找我不是为了说加薪的事儿吧？这个得写申请，过了我才能给你加。”
“那佐助加薪的时候怎么没见写申请？”鹿丸翻了一个白眼，这会儿也没像在火影楼里拿出下属的姿态，反正支着下巴盘着腿的鸣人也没有火影样。
佐助装作听不见，鸣人一挥手大言不惭的说，“他的申请是家属代交的。”
鹿丸听了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找了一圈不见多余的杯子，干脆拿起一瓶烧酒喝了一大口，“我看最近有不少的商机，我这一天忙的连儿子都见不着，干脆做点生意算了，总比现在挣得多。”
鸣人手一抖，赶紧拍着鹿丸哈哈的笑，“诶呀，加薪的事都好说，你可是木叶的大功臣，这点小要求也是情理之中，还提交什么申请？”倒是鹿丸有些不好意思了，责怪自己怎么能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可鸣人变脸的速度很快让他打消了这点内疚感，让那套理想啊全新的木叶见鬼去吧，他要攒钱换个更大的房子，跟手鞠要个二胎。
鸣人抖了抖手腕，展开被打开过的卷轴，脸色缓缓的沉了下来，就连空气的酒香似乎都淡了许多，始终小动作不断的泷之国也终于按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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