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峥嵘 第三十九章 火影（火影X暗部队长）
灯火通明的火影楼顶层，会议室的门敞开着，佐助坐在椅子上十指交叠着放在身前，略微扬起头看倚坐在办公桌上的鸣人，神情比以往都要凌厉一些，倒是与记忆中的那个少年别无二致起来。因为走得匆忙，鸣人的御神袍还铺在院子里，一身橙色的运动显出几分随意，只是神情严肃，刀削般轮廓分明的脸竟显出几分肃杀之气，这样的神态面貌是佐助也许久都未见过的。泷之国的小动作始终不断，从这次的情报来看他们的确是要有大动作了，始终被动并不符合鸣人的性子，木叶易攻难守，这样下去只会令形势更加险峻，他剁了一下脚，语气罕见的有些冷硬，“既然要打，要怎么打，在哪里打这回都由木叶做主，四战时坐在家里等人打到门口的事绝对不能再发生一次。”
佐助听了倒是有些不符合事宜的弯了一下嘴角，眼睛里却是没什么笑意，“让你说一次我愿意听的话也不容易。”
鸣人咧嘴，余光瞥见木叶丸端着自己的专用茶杯跟一打文件进来，“这叫什么话？”他抬手，看着木叶丸递过来的文件微不可见的摇了下头，后者会意，递过热茶，鸣人接过之后直接转而放到佐助手中，“你以为我愿意拖拖拉拉的看他们搞些不入流的小动作？主张和平不假，木叶也需要养精蓄锐，四战的损耗谁比你我清楚。”说完后，才又拿过文件翻看起来，嘴里一刻不停的补充道，“这回木叶不能作为主要战场。”
“当然。”佐助冷笑着说，低头抿了一口茶，“淡了。”刚要回身的木叶丸露出一个有些局促的表情，试探着问，
“换一杯？”
鸣人紧着摆手，“别听他矫情，你去看看鹿丸那边还要多久，半个小时内所有高层都必须到齐。”这么说的时候眼珠就没从文件上挪开过，他头也不抬的踢了踢佐助，“别总吓唬木叶丸，你能喝到热茶还不是看我的面子？还咸了淡了的。”话是说的很硬气，鸣人却还是把视线从文件上挪开去打量佐助的脸色，后者没反应，合着自己一番挤兑还不如空气有存在感，鸣人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你给句话啊暗部队长？”
佐助听了放下茶杯，扭过头看挂在墙壁上的地图，鸣人也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地图上，几大忍者国被标注的分外显眼，就连一些小的忍村，都一清二楚，鸣人脸色一沉，甚至暗自翻了一个白眼，别说提上一嘴，就是看一眼地图，十有八九都成了他的心头刺，佐助也不例外，抬手将文件夹着的笔拿在手中，那不起眼的圆珠笔像是苦无一样在掌心转了一圈，擦着鸣人的脸就朝着地图上射了出去，半只笔都没入了墙壁，死死的钉在泷之国的领土上，鸣人见了哈哈一笑，“这里作为主要战场的确不错。”
“既然他们想打，就由不得他们说什么时候开始。”佐助一皱眉，打开鸣人正要拿水杯的手。
“木叶丸！木叶丸在沏一壶茶来！”鸣人扯着脖子喊，没好气的说，“没喝过一杯茶吗？”他转了转有些酸痛的脖颈，将文件搁在桌上，抱着肩膀道，“地理位置上看，泷之国对木叶的威胁最大，暗地里他们可没少跟其他邻国勾结，一旦成势就是心腹大患，要打容易，要统治就难了。”说道这里鸣人摸了摸下巴上的青色胡茬，眉头紧锁，木叶的军事放在眼下也是忍国中的佼佼者，只是一部分人手在霜之国，一部分人手被佐井带走支援风之国，木叶本身也需要大批精锐部队驻扎，一旦攻下泷之国，统治需要的人手甚至比战时还要更多，他可搞不出第二个神树跟无限月读，那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说到底，他的战争不为理想也不为和平，用大势所趋来说更为准确。
“没有办法统治。”佐助换了一个姿势，翘起了二郎腿，一席黑衣勾勒出腰线跟笔直的长腿，清俊的面容透露出强势而高傲的气息，鸣人抖了抖喉结，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心说你是火影我是火影，眼睛倒是又直勾勾的盯着佐助看了起来。
“难，却也不是不行。”说完还伸手去扒拉佐助的腿，用眼神示意他换个姿势。
佐助瞪了他一眼，抬脚就踢了回去，不轻不重，配合着略微皱起的眉头表达出——你才别矫情五个字的意思，“没有时间让你统治，牵一发而动全身，你比谁都清楚我们一旦攻打泷之国会产生什么动荡。”佐助说的没错，那些对木叶别有用心的人会趁机揭竿而起，十有八九是会联手搞出点什么动静，攻打泷之国固然有风险，但比起被动的等待他们联手，还不如主动出击逐一击破。
鸣人揉了揉脸，眉毛一扬，眼中的不赞同是不言而喻的，“就算泷之国作为主要战场，也没必要将那里夷为平地，除了忍者村之外，平民终究还是占了多数，他们管泷之国到底是谁统治呢！有生意做，有饭吃不就够了？谁都跟霜之国中御家似的贯会给人洗脑？民众比忍者军都起劲儿。”
佐助皱眉，看向鸣人的眼神如刀子般锋利，“四战的时候牵连多少平民用我给你说说看？你所谓的有生意有饭吃都是战后的事儿，活下来的人要思考的事情。”
鸣人被堵的说不出话，他承认佐助说的都对，只是终究辜负了师傅的教导，有些遗憾也注定不会只留给爱憎分明的十六岁的他们，心里明白，多少又透露出点不服，没好气的瞪佐助，后者是面不改色的，别说一个鸣人瞪他，就是召出多少个影分身一起瞪，他也不会有半点反应。说到底，这点小意气也只能在佐助面前使使，他是火影，要是这样对待其他下属也不太成样子。佐助不理，反倒拿起鸣人刚撂下的文件翻看起来，是人事上的调动，佐助是知道的，佐井跟牙的空缺暂时要人补上来，佐井的空是由他的下属来补，牙的空是由佐助的得力下属秋津来补，若放在和平时期，秋津来做警务部部长是有些大材小用的，战时却又不一样，鸣人哼笑了一声，“这个秋津看上去和和气气的，你的做派倒是学了十成十。”语气多少有点透着酸，也不怪鸣人，这个秋津佐助一手提拔教导，从进入暗部那天，秋津就可以说是亦步亦趋的跟着佐助，实在算起来，可能比与鸣人跟佐助呆在一起的时间还长。
“等战后，这人还要调回到我手边，他顶了空缺，也是我暗部的人。”佐助啪的一声合上文件，气的鸣人直翻白眼。
“怎么？他这是进了高层！还委屈他了不成？”
佐助觉得好笑，冷着的脸色倒是温和起来，“他不适合做这些，高层的事没必要参与进来，有些忍者的才能只有在战斗中才能完全展现。”
鸣人听了就长叹一声，“可不是这样吗，当火影真是屈才了我。”还不等鸣人把吹嘘自己那套话拿出来，高层已经陆续到了，他瞥了一眼最先进来的娃娃脸——看上去就呆头呆脑的浅仓又开始怀疑佐井的举荐到底靠不靠谱，也收敛起刚才与佐助相处时懒散而放松的状态，正坐在椅子上，其它高层也在五分钟内陆续赶来，天天结束了雷之国的任务赶上参加这次会议，虽说与众人许久未见，也并未寒暄，所有人都清楚，这晚的临时会议并不是朋友间的临时聚会，这天是准要变的。
会议室的水晶灯换了个样，簇新的灯泡聚集在一起有些亮的过分了，照在众人的脸上都显出一份不同寻常的青白，除了鹿丸点燃香烟时火机发出的脆响没有任何声音，鸣人不开口，始终没人说话，他还在等一个人，此时，他不由得看向会议室的挂钟，指针滴答滴答的响着，前所未有的昭示它的存在，也让鸣人的脸色更深沉了几分，敲门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很轻，不急不缓，有几分漫不经心，随后门被推开来，大蛇丸站在那里，格格不入的悠闲，倒是少了平日私下与鸣人见面时的针锋相对，先是笑了一下，一如既往的掺杂着几分阴郁，“火影大人。”他说，算是招呼，鸣人也颔首比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大蛇丸没急着动，反倒看向坐在鸣人一旁的人，“佐助君。”
这称呼倒是许久没有听见，佐助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什么额外的神情，他向来不与大蛇丸寒暄，倒也没什么冷意，在这之后，大蛇丸才缓缓落座，这让在坐的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大蛇丸怎么会出现在木叶的高层会议中，没有人发问，鸣人会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作为火影的合理的解释。
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水，放下杯子的同时看向天天，随着水杯落在桌面上发出的声响继而开口，“雷之国的态度到底怎么样？”
“雷影摆足了事不关己的架势，我看是想要等着坐收渔利之利。”天天倒没绕弯子，说的虽不中听，也算得上简明扼要，符合她的一贯作风，比起当年来容貌并没什么变化，却多了份属于女性难得一见的飒爽英姿，言语行为很是利落。
“这也难怪，毕竟他们地势占优。”鸣人并不意外，叹笑了一声说道，余光看向墙上悬挂的地图，雷之国位于边缘，虽然气候不佳，国土面积却是优于其他大国，并且位于绝壁之上，难攻易守，目前看还真当是高枕无忧，他转回视线，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圈才又开口，“大蛇丸会参加这次会议，与先前提过的人体实验有关。”
话音刚落，多数人就变了脸色，强自按捺的对大蛇丸的不友好立即冒头，最先开口的是小樱，“就这件事高层多数都是反对的，之前大蛇丸针对木叶的种种暂且不提，这样的实验也太过有失人道。”
鸣人清了清嗓子，却没说话，只是用余光扫过大蛇丸的脸，后者不介意的耸耸肩，“跟别国的忍者谈什么人道，都是企图在木叶引起动乱的流浪忍者，既然早晚都是要死，还不如做些对木叶有利的实验。”
“对木叶有利？”小樱抓到了重点，有些狐疑的看了鸣人一眼，后者这才接过话茬，
“人体实验在三年前就开始了，取得的成果还算不错。”鸣人面不改色的说，与平时谈论其它的事情无异，却又在无形中宣示着什么，这一句话犹如深水炸弹般投入众人心里，当年因为此项提议的争执还犹在眼前。
在鹿丸熄灭香烟的同时，木叶丸也将手中的文件分放在各个高层手中，再次拿起香烟的鹿丸心里暗叹了一声才打破了沉闷的气氛，“你们手上的文件是这项实验的大致记载，我也简述一下，不过就是将那些已经无法医治的重伤忍者用查克拉以及大蛇丸研发的禁术相融合转化为战斗傀儡。”他挠了挠头，也懒得看众人诧异的目光，他是心知今天这番样貌，其实这实验又怎么是三年前才开始的？提议没有通过高层会议之后，鸣人就暗自下达了命令，让实验在暗处进行。
向来不太发表意见的志乃抖了抖外套，低声说，“这是不是与我们起初要重新建立的木叶背道而驰？火影大人，这样的事……做出这样的事又跟当年的团藏有什么不同？”
鸣人早就料到有此一遭，其实这本就没什么不同，手段有些不入流，却也能减少木叶忍者的伤亡，提高木叶的战力，综合评判下来，鸣人认为这样做值得，对于这样的质疑，他心里自然是不悦，却也不表现在脸上，事已至此，他是不打算再征求任何高层的意见，异议在他决定继续试验的时候也失去了采纳考量的必要，他并不打算正面回答志乃的问题，反而露出几分无奈跟感慨，“这件事之所以会放在今天说，是因为这些傀儡会成为你们的‘战友’，会成为战斗中的先锋，我又何尝不想顾忌所有人，只是类比下来，总归是我们木叶的忍者放在首位，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出此下策。”
小樱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看着鸣人，此时此刻他十分怀疑手中文件的真实性，作为忍界数一数二的医疗忍者，她平日里接触的医疗方面的知识比任何人都多，一些禁术实验也是在遵从着人道主义精神之下进行的，她没办法全然相信那些实验体真的只是一些‘重伤不治’的流浪忍者，又或者所谓的‘重伤不治’不过是木叶强加的道貌岸然的说辞罢了。而验证这样想法的是鸣人投注过来的视线，不容置喙的强硬态度下是再明了不过的警告，他不允许任何质疑出现，这次，小樱先别开眼。
先是火影，之后才能是漩涡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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